然而﹐最近聽到這首歌輕唱著﹕『我記得有一個人 永遠留在我心中 哪怕只能夠這樣的想你…我想你想著你 不管有多麼的苦… 這樣愛你。』每每令我悵然淚下﹐是情有所慟﹐卻不是對愛情的感傷﹐而是對逝去的父愛。
這些日子以來﹐仍然悲於為什麼父親會患上絕症﹐為什麼是我的父親﹖
望見耆耋長者﹐我期然遺憾緣何父親不能像他們那樣長壽﹖我祈求那只是一場噩夢﹐父親依然在家鄉健康地日出而作﹐日入而息。
也許沒人相信我會那麼想著父親﹐畢竟我離鄉已十三年了。父親依然健在與否﹐予我不是一個形體上的得與失﹐只是兩年一次返鄉聚探慰藉的親情。
在家鄉的家人肯定比我更有所失﹐失去的不是一種感覺﹐而是熟悉的人影﹐對著所有牽連父親的景物徒然落寞。
憶起前兩回從英國返鄉﹐為了姐姐們爭執的是是非非﹐屢屢與父親鬧得不歡而散回英國﹐我的愧疚更是無法彌補。
揮不去父親對我說﹕『妳總是為了替別人出頭而吵。』
父親﹐您何嘗不是也是為了別人的事與我相持不下﹖
您臥病在床的時候﹐告誡我﹕『凡事可以退﹐不妨退一退﹐讓別人高興沒什麼大不了。』
知女莫若父﹐因為我秉承您的脾性。因而您擔心我會吃虧在這仗義持言的倔強。
人總在失去時才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﹐我很想很想父親﹐這是我從未有過那麼深重濃郁的感覺。
可惜﹐我永遠也無法知悉他現在在哪里﹖過得好不好﹖
我從沒機會告訴他﹐我是如此愛他﹐卻永遠也沒機會對他說了。
雪白 (筆於 2007年11月12日午後二時十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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